图片:来源网络
文:雷哥行不邢
那一年
谁,偶然停留
邂逅了这样一个女孩
潇洒简单
对一些朦胧的感觉一往情深
谁,终会离开
去向一个没有她的未来
此去经年
会偶尔想起那年的那个春天
那时,谁,会写下这个故事
一
“寒潮预警报告:预计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我市将持续受寒潮侵袭……”漫无目的的走在校园里,耳边响起的还是关于寒潮的消息。
寒冷,对于这个位于华北平原的小城来说并不陌生。可是当日子已悄然滑至三月,燕子还迟迟不肯从南方归来,这,恐怕连最钝感的人也在焦急的等待着春天的降临吧。
我不是一个追寻春天的人,却也在期盼着春天的到来。灰蒙蒙的天气,灰蒙蒙的城市,没有了绿的点缀,一切都是那么的死气沉沉。
寒冷,抑制着生命的萌发,也逼走了路上本就不多的行人。而裹挟在他们的步履匆匆中,缓缓踱步的我,仿佛是永恒的静止。
去年的杨柳依依仿佛还历历在目,如今也只剩下了不多的枯枝败叶。一阵寒风吹过,承受过皑皑白雪的枯叶,就这样轻盈的离开了母体,缓缓地,缓缓地,似雪花般轻盈的落在了座椅上,好像,找到了自己最终的归宿。
一抹绿色!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惊喜的我不觉加快了脚步,而那绿的轮廓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凝望的眼神,扎起的马尾辫,一身淡绿色的运动服,犹如春姑娘一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专注的望着前方,优雅,而具有生气。
“同学,你在看什么?”很突兀的,我忍不住冒出一句话。
“看,那里。”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在一棵树皮皲裂着的枯树枝头,一株嫩芽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它是那么的娇小而柔弱,在寒风中不停地摆动,扭曲着身姿,好似不堪一击。
“春天来了。”原本专注的她扭过头来,很认真的对我说。
二
夕瑶,20岁,中文专业2班,喜欢读书与摄影,在校园网上有以“花田”为名的个人空间,最喜欢的花是龙胆花……
我没有想到自己会不辞辛苦的搜集她的相关信息,更没有想到自己会深陷于她的世界而不能自拔。
“让时间忘记我,让记忆忘记我,让思念忽略这一切。我汹涌或者平和的情绪,如水如梦。当人即使在梦中,仍不知幸福的所在,那才是最深的悲伤。”能写出如此文字的女孩,我忍不住想去了解。
于是,校园网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个人空间——西奈。这样——我想——也许就能够离她更近一点吧。
三
“不要因不幸而怨恨和悲戚,无论前途怎样凶险。”
——花田,15:31
“如果明天之后再没有明天,悲戚或欢喜,又有何意义。”
——西奈,15:33
“既然选择活着,就必定有所承担。那些无所谓的情绪,怎么有资格出席生命的狂欢?”
——花田,15:35
“当一切,都无法由我们的意志主宰而消逝。我们,又如何能阻止悲伤。”
——西奈,15:36
“微笑着,受我们各自的罪,是虚伪吗?”
——花田,15:39
四
她像所有文静的女孩一样,喜欢默默地看书,学习,不事张扬。却不知总会从哪里产生感悟,发表在空间的文字,平静,深刻,映入脑海,经久不忘。纵使刚刚万般戚然,读罢也能泰然处之。
“春天来了。”我想起那天她说的话。不,她就是春天,关上电脑,我更加深了这种看法。
五
两个人的一见钟情就是如此的奇妙,命运安排我们相会,彼此的欣赏又让我们相爱。
我从没想到我们是如此的相似,从年龄到血型,从星座到性格,从博纳科夫到肖邦,从伦勃朗到罗丹。我们仿佛在一切领域都有着共同语言。
我喜欢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淡淡的微笑,听她讲着自己的见解。有时我多么希望这是个美好的梦,可它却真实地发生在我的生活中。
老天真是个狡猾的老头,他迟迟不肯让春姑娘出门,却让春的使者早早降临来与我相伴。
“在想什么呢?你好像在发呆。”
“我想,能与你相遇,是我的幸福。”凝望着她大大的眼睛,真的是好清澈好清澈。
六
才认识她一个月,我已确信她今生是最了解我的人了。我们喜欢白天一起在图书馆看书,晚上听欧洲的古典音乐,周末,则一同去看喜欢的电影……
和她在一起我似乎忘记了一切,像孩子一样,没有顾虑的开心、快乐、难过、悲伤。我们是那么的纯粹,纯粹的,似乎只剩下了灵魂。
这些是多么美好而又令人难忘的日子,可最令我难忘的日子,却又是充满着悲伤。
“你爱我吗?”那天,一曲肖邦的小狗圆舞曲后,她轻声地问。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呢?”
“因为你从来没说出过那三个字嘛。”
我犹豫着,终于还是不忍骗她,“我喜欢你,但……请,请原谅我,我,我无法爱你。”
我缓缓地低下头,刹那间一切都变得那么安静, 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我不敢抬头,去直视她的眼睛。那里没有风,可我却怕流泪。
“可我是爱你的。”没有想象中的喜悦或悲伤,她仿佛在喃喃自语。
那天我彻夜未眠,不知是为自己的懦弱,还是……
七
春天依然很遥远,你苦苦寻找也见不到她的一丝踪迹,而那无处不在的狂风却好似更加凛冽。“我喜欢你,但无法爱你”成了我心中的阴云,无论是眼泪,还是这狂风,都无法将它驱散。
我多么想告诉夕瑶我爱你,想要保护你。我想让你的世界永远清澈,想让你累的时候可以有温暖的肩膀可以依靠。可我却不能。
没有时间的见证,诺言就是 的 。
当我从病历本上看到“白血病”三个字时,我还故作坚强,相信奇迹的发生。甚至遇到你之后,我一度以为这是上天对我的怜悯,而你就是他派下来的天使。
可事实却是童话里都是骗人的,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身体的渐渐恶化让这希望在一点点溜走。每次跟中华骨髓库询问是否有与我相匹配的骨髓时,千篇一律的答复让我仿佛看到了死神在拿着那份死亡通知书向我走来……
我想再 看一看这生机勃勃的世界,却与你不期而遇。我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却无能到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夕瑶,你可以恨我,但在我人生的 旅程,能与你相遇,我是会笑着离开的。
八
避而不见,是我最痛苦,却又无法逃避的选择。我的日子不多了,这我知道,我只是想她能够忘了我。
没有我在身旁,她只是一个人在默默地看书,听音乐,却不再去看电影,身形也日渐消瘦,她的痛苦不见得比我少。我觉得,我要有所行动了。
我找到了龙,他是夕瑶参与的文学社团的社长。
龙这个人高大帅气,又心地善良,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他喜欢夕瑶。
“你能帮我照顾夕瑶吗?”我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复。
“说出这样的话,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知道她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吗?”
“你说得对,我对不起她,但我也有难言之隐。我希望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能对夕瑶保密。”
“可以,但如果是你始乱终弃的话,可别怪我饶不了你。”
我抬起头,看着龙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请求你的帮助,是我在去天国前对夕瑶 的祝福”。
龙答应了我的请求,带着一脸震惊离开了,我却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托付给了别的男人,这真是一个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
九
生命还在微弱的延续,可不同于以往的害怕,此时我只是憎恨它为什么还没有结束。人在什么时候都是有私心的,即使他将直面死亡。
我每天还是在默默